你是不是曾經在看電影時,被一個開場畫面震撼到說不出話?《白蟻:欲望謎網》就是這樣一部作品——開場就是主角全裸自慰的背對鏡頭,直接挑戰觀眾的舒適區。這部2016年上映的台灣劇情片,由金鐘影帝吳慷仁挑大樑,探討了一個社會很少觸及的話題:戀物癖與道德正義的邊界。今天,我們就來徹底拆解這部電影,看看它到底有什麼魅力。
一、電影劇情簡介:一個內衣賊的悲劇
《白蟻:欲望謎網》的故事圍繞三個主要角色展開:白以德(吳慷仁飾)、湯君紅(鍾瑤飾)和藍湖(於台煙飾)。白以德表面上是個普通書店店員,但私下有偷竊女性內衣的癖好,並會穿著這些內衣自慰。某天,大學生湯君紅偶然拍下白以德的偷竊行為,出於一種複雜心理(可能是正義感或私憤),她將錄像製成光碟寄給白以德。這個舉動導致白以德精神崩潰,而湯君紅也逐漸陷入自責與心理危機。白以德的母親藍湖(婚紗設計師,患有憂鬱症)在兒子死後(電影中段白以德因車禍身亡),與湯君紅產生交集,三人之間的關係揭露了更多家庭秘密與心理創傷。
電影的英文片名原為《Cross Color》,後改為《White Ant》,中文片名也從《顏色失真》調整為《白蟻》,並加上副標題「欲望謎網」,以避免被誤認為自然紀錄片。導演朱賢哲透過紅、白、藍三色向波蘭電影大師基耶斯洛夫斯基致敬,同時暗示角色在社會中顏色失真、彼此碰撞的狀態。
二、吳慷仁的演技突破:為藝術犧牲的極致表現
吳慷仁在《白蟻》中的演出被譽為其職業生涯的突破之作。為了貼近角色,他主動從70公斤減重至56公斤,花了一個月時間讓自己呈現骨瘦如柴的狀態。這種外型的轉變不僅是視覺上的衝擊,更幫助他融入角色的精神世界——那種飢餓感和空虛感恰好契合白以德的內在狀態。
演技亮點分析:
開場自慰戲:吳慷仁背對鏡頭,僅靠背部肌肉的抽搐和脊椎的彎曲來表現自慰時的痛苦與壓抑,這種內斂的表演方式讓觀眾感受到角色深層的精神掙扎。
情緒層次轉換:從收到光碟後的恐慌,到尋找寄件人時的偏執,再到精神崩潰邊緣的脆弱,吳慷仁精準掌握了白以德的心理變化。尤其剃髮戲和女裝自慰場景,被影評人形容為「眼裡獸的欲望和乖戾卻按捺不住」。
獎項肯定:憑藉此片,吳慷仁獲得第19屆台北電影節最佳男主角獎,證明其演技獲得專業認可。
吳慷仁的非科班背景(他曾做過工地臨時工、調酒師等)可能反而讓他更能投入角色。他自稱表演是「先做了再說的直覺反應」,這種「橡皮人」式的表演方法在《白蟻》中達到極致。
三、導演朱賢哲的創作理念:為什麼選擇戀物癖題材?
朱賢哲原本是紀錄片導演(2001年以《養生主:台灣流浪狗》獲金馬最佳紀錄片),《白蟻》是他的首部劇情長片,並入圍金馬獎最佳新導演。他過往作品多關注邊緣人群,因此選擇戀物癖主題並不意外。
導演的核心觀點:
尊重邊緣人性:朱賢哲認為,只要不侵擾他人,每個人都有「長成一朵花」的自由,即使是「很醜的花」也應被尊重。他無意批判白以德的行為,而是希望引發對差異的包容。
不簡單歸因:雖然電影暗示白以德的戀物癖可能源於童年創傷(撞見母親外遇),但導演強調戀物癖未必有單一原因,更多是個人對某物的敏感。
象徵手法:電影多次出現海底畫面(如宜蘭外海溫泉),導演解釋這隱喻人與地球的能量共振,並暗示救贖可能。
朱賢哲的紀錄片背景讓《白蟻》帶有寫實風格,手持鏡頭和克敍事強化壓迫感。但部分影評認為,電影後半段(白以德死後)轉向湯君紅與藍湖的戲份略顯脫節,未能完全延續前段的張力。
四、電影主題深度分析:偷窺、道德與人性陰暗面
《白蟻》不僅是講戀物癖,更探討「偷窺與被偷窺」的複雜關係。湯君紅偷拍白以德,本身也成為偷窺者;觀眾透過銀幕觀看,同樣參與了偷窺鏈條。這種設定迫使觀眾反思道德界線:湯君紅的「正義」行為是否合理?社會對「異常」的容忍度有多大?
關鍵主題解析:
道德私刑:湯君紅寄光碟的動機混雜正義與私憤,但導演並未簡單批判她,而是展現這種「正義」如何間接導致悲劇。電影提出警示:道德審判可能成為殺人工具。
戀物癖的社會標籤:白以德被社會視為「變態」,但電影透過其母子關係揭示他的脆弱與孤獨。這種刻畫打破標籤,讓觀眾看到行為背後的人性。
顏色象徵:紅(湯君紅)、白(白以德)、藍(藍湖)三色對應基耶斯洛夫斯基的《三色》系列,探討自由、平等與博愛。在《白蟻》中,三色交織呈現欲望的失真與救贖可能。
電影的爭議在於前半段緊湊懸疑(如白以德追查寄件人),後半段轉向心理救贖,這種結構調整讓部分觀眾不適應,但也可視為導演刻意打破類型期待。
五、電影的評價與影響:為什麼值得一看?
《白蟻》在國際上獲得一定認可:入圍釜山國際電影節新浪潮獎,並獲費比西國際影評人獎;在金馬獎獲最佳新導演提名。大眾評價方面,豆瓣評分6.5(滿分10),顯示觀眾看法分歧。
正面評價要點:
演技震撼:吳慷仁的演出幾乎獲一致好評,被譽為「台灣版靳東的升級版」。
題材大膽:直面社會禁忌,提供討論邊緣人群的空間。
視覺風格:開場戲的直白手法奠定全片壓抑基調,感染力強。
批評意見:
結構不勻:白以德死後劇情焦點分散,未能深入探討湯君紅的救贖。
主題過載:試圖涵蓋戀物癖、道德、家庭創傷等多重主題,略顯力不從心。
儘管如此,《白蟻》的價值在於其社會意義。它提醒我們:在批判「異常」前,應先嘗試理解。正如導演所言,「每個人都有長成奇怪花朵的權利」。
個人觀點與獨家見解
在我看來,《白蟻》最成功之處是讓觀眾體驗「不適感」。這種不適不是缺陷,而是導演刻意營造——透過偷窺視角,我們被迫正視自己的道德偏見。吳慷仁的表演之所以深刻,正因為他演出了白以德的「人味」,而非簡單的變態標籤。
從華語電影史角度,《白蟻》延續了台灣電影關注邊緣人的傳統(如蔡明亮的作品),但以更戲劇化的方式呈現。它的爭議性恰恰證明電影的勇氣:在商業導向的市場中,敢於挑戰舒適區。據資料,該片在台灣上映後雖未創票房奇蹟,卻在國際影展引發討論,顯示其藝術價值。
未來,這類題材或許會更常見,但《白蟻》作為早期探索者,其開拓意義不容忽視。它告訴我們:電影不只是娛樂,更是理解人性的鏡子。
常見問題
Q: 《白蟻:欲望謎網》的導演是誰?還有哪些作品?
A: 導演是朱賢哲,他原本是紀錄片導演,2001年以《養生主:台灣流浪狗》獲金馬獎最佳紀錄片。《白蟻》是他的首部劇情長片。
Q: 吳慷仁為飾演白以德做了哪些準備?
A: 吳慷仁主動從70公斤減重至56公斤,讓自己呈現飢餓虛弱狀態。他並未接觸真實戀物癖者,而是透過自身經驗(如對異性的童年好奇)融入角色。
Q: 電影的主要主題是什麼?
A: 核心主題是「偷窺與被偷窺」的道德界線,並探討戀物癖、家庭創傷、社會正義等議題。電影英文片名《Cross Color》暗示角色在社會中顏色失真。
Q: 電影獲得哪些獎項肯定?
A: 入圍第53屆金馬獎最佳新導演、第21屆釜山國際電影節新浪潮獎(並獲費比西獎),吳慷仁憑此片獲第19屆台北電影節最佳男主角。
Q: 電影的結局如何解讀?
A: 白以德車禍身亡後,劇情轉向湯君紅與藍湖的互動,暗示罪惡感與救贖的可能。開放式結局留給觀眾思考空間。
